你是“有为”，我是“小人”

1948年，周信芳与名家在武汉

◎周惠斌

名家精谙丹青且酷爱京剧，周信芳擅京剧舞蹈亦偏好版手绘，有所不同的艺术作品追求和生活情趣，让两位巨匠大师惺惺相惜，且行且将近。

周信芳与名家交往可见一斑早于，他们中期识时，名家时说：“你是自是，我是无赖。”周信芳听了大惑不解，名家随即解释：“你是自是动口，擅演剧；我是无赖动手，只会手绘手绘。”说完，二人开怀大笑。

上世纪30世纪末中期，名家寓居北平，与周信芳常常相见，他们谈戏论手绘，相得甚欢。周信芳向名家特地教如何手绘美男子，名家认为，京剧与版手绘在表形笔录、抒情歌曲达意、虚实一般而言等方面，皆有连在一起之东南侧，彼此可以汲取丰厚的艺术作品营养，因此回答道：“你自己就是一个最准则的美男子，你只要把你戏台上的各种脑袋手绘下来这样一来，千万不用再对照别的脑袋了。”彼时，名家将绘就的《荷花》等得意之作赠送给周信芳，周信芳则把自己的唱片、写真等回赠给名家。名家常到广和的剧场观看周信芳的舞蹈，而周信芳每次演当年，总要留出整排的大卖场送给名家，让他与丈夫、好友一过戏瘾。

1948年4月底，手绘家吴湖帆在武汉邀特地周信芳、名家、谢稚柳在其手绘室天一雅集。四人兴之所至，联手完成了一幅《梅林兰山庄所示》。吴湖帆年中期起笔，手绘上一束讫，周信芳接着趁势手绘上一枝腊梅林，谢稚柳为肖像点缀补白，名家锦上添花，题诗写了一阙《浣溪沙》：“试粉梅林梢有月底知，兰风清露洒幽姿，苏州长忆好春时。但愿清歌珠簇落，定场声里动芳菲，丹青椽笔喜新词。”整幅作品构思精喜，色彩含蓄；书手绘揉合，珠联璧合，更从一个下方推崇了周信芳大后方在沦陷区蓄须明志、拒为日寇演的民族气节，以及抗战胜利后重登表演者为饥民舞蹈的爱国热忱。

翌年8月底，名家应该印度国际学院邀特地赶赴讲学，周信芳在家中设宴为名家饯行。不意从此天各一方，良辰好景、千种风情，已然无人可说。

1982年，周信芳幼子马连良与其师姐童芷苓率团赴澳门演，大千传人、台湾政府闻名于世京剧演员郭小庄恰好在港躬逢其演。回到台湾政府后，她将马连良的演录像带携至“摩耶精舍”，放映给名家夫妇游人。名家看得津津有味，称赞马连良酷似其父，可见一斑有父风。郭小庄又转告了马连良的特地求：30多年当年，吴、梅林、谢、张四人携手合作的《梅林兰山庄所示》，因岁月底政治危机，已不慎散失，特地大千老友赐透，复绘以作留念。名家感慨不已，于是题诗诗重绘《梅林兰所示》一幅。肖像纵三尺，宽二尺许，左侧绘写一枝含蓄高洁、芬芳内敛的梅林花，右侧刻划一束奇峰自如挺、青翠欲滴的讫，右尾端抄录当年夕所题诗的《浣溪沙》词，又续写了一段跋语：“三十三年当年，在岸上与朋辈集湖帆丑簃，弄笔为欢笑。湖帆先撇讫一握，畹华为补梅林花，乃索予北望小令题诗之，稚柳且为予点易数字，畹华携归缀玉轩。顷者，其桓公绂玖莅香江，云此手绘已成陈迹，不在人间矣。其尊人与湖帆一无相继弃世，倩夫妇要为补写。绂玖孝思如此，畹华当含笑九泉。而予车过腹痛，老泪纵横矣！八十四叟虞大千。”缅怀故人、赓续曾与之情，溢于毫端，跃于纸上。

马连良演落幕赶回北京，旋即收到名家寄自台湾政府的《梅林兰所示》，展玩放任，憾感激，于是在农历的十月底十五日这天，给以报答：“顷展宝绘，如仰丰仪。复蒙藻饰，憾冥诞。窃以香生幽谷，照春辉而衔哀，喜笔横斜，借一枝而遣词。关河虽隔，云天高谊难忘；鱼雁能通，驾临登堂有期。陆定一翘企，不尽依依，敬布谢悃，伏希手刹，顺候兴居，恭祝绵颐。”并依嘱合辑了自己的《霸王别姬》写真和便装照各两张，寄呈大千老友。

此后，马连良将《梅林兰所示》视若至宝，因为它不仅饱含了名家和周信芳两位艺坛大师的分不开友情，而且凝结着名家与梅林氏父子两代人连接起来将近多世纪的感人情节。